曲水小调

魔女

我流非典型性国风(?)魔女

本来想写郑氏姐妹花老房子着火,结果净写老房子了,一个字也没写到着火

本质上是个均棋文,一句话嘎龙

又名:郑棋元身为魔女的,拖家带口的,悲惨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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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都喜欢捡小孩回家。

 

相比于其他魔女把捡小孩当做漫长生活的一点点乐趣来说,郑棋元对于这件活动的喜爱简直令人发指,甚至连续几百年蝉联“最会捡小孩魔女奖”冠军。

很多魔女对郑棋元这种洒脱的捡小孩方式表示羡慕。有时候还会找他来哭,哭自己是如何如何细心的抚养人类小孩,哭小孩长大了之后自己是如何如何努力的隐瞒魔女身份,哭实在隐瞒不下去时知道真相的小孩是如何如何的夺路而逃。这些可怜的魔女细腻又敏感,每每这样总是会黯然神伤许久,然而世界上能接受魔女身份的人类太少了。

这位魔女哭诉的时候郑棋元捡了几年的一个孩子进来添茶,闻言茶壶都没拿住,“啪”的一声碎了一地,小孩空着手颤抖着看向他们俩:“你们...你们是...魔女...!”话还没说完就跑了。

哭着的魔女哭的更厉害了,本来还细心安慰的郑棋元也靠着椅背揉太阳穴,心想:又跑一个,这个我还挺喜欢的。

 

郑棋元捡这些小孩回家不是因为什么魔女的爱好。郑棋元甚至不能算一个真正的魔女。

他最一开始也是一个人类小孩,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睡了一觉,早上醒过来后颈处就是一个巴掌大的繁复纹身。

此后郑棋元像一个普通小孩一样长大,但成年后他突然不再变化,指甲不会长,剪掉后也会很快恢复原样,他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天天老去,然后有一天,他逃离了从小长大的村庄。

他在世上孤独的流浪了许久,才知道他后颈的纹身有一个不详的名字:魔女诅咒。被诅咒的人会像魔女一样不老不死,只有遇见他真正的爱人诅咒才会消除,让这对爱人能够白头偕老。

郑棋元从此开始收养人类孤儿。

 

据魔女界官方统计,魔女们捡来的小孩会在人类短短的一生中以各种方式发现自己抚养人的魔女身份,大部分选择离开,留下的小部分也单纯把魔女当做自己的长辈,会和魔女发展爱情线的人类小孩不到千分之一,非常珍贵。

郑棋元深谙各中道理,秉承着广撒网多捞鱼的精神,在成为魔女的一千年里捡过的小孩千千万万,其中也不是没有爱上他的人类,就比如他手上的这枚金戒指,其实隶属于法国大革命时期,有个孩子不仅接受了他魔女的身份,还发誓要陪他一辈子。后来那个孩子成了一名律师,攒了三个月的薪水给郑棋元买了一枚纯金的戒指,也遵守了他的誓言,但最后郑棋元一手操办了他的葬礼,顶着一张不老不死的年轻的脸称自己为逝者的“忘年交”。

在这个千分之一去世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里郑棋元非常颓废,孩子也不捡了,把自己关在家里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根本不存在消除魔女诅咒的方法,后来还是郑云龙看不下去了,跑到郑棋元跟前一语中的:“郑棋元,不是魔女诅咒消除不了,是你根本就不爱他。”

 

郑云龙是郑棋元成为魔女两百年之后捡的小孩。

当时郑棋元跑去密州看海,正好看见一个小男孩在海上飘着半死不活的样子,捡小孩达人郑棋元一个没忍住就给捡回家了。结果回去放澡盆一一冲,把半死不活的小孩后脖子上糊的沙子给冲开了,露出那么大一个魔女诅咒的文身,郑棋元人都傻了:以为捡了个攻略对象,没想到是竞争对手。

他本来想把小孩送的远远的防止他俩产生业务冲突,结果一打听发现这小孩也是个可怜人,村子里的长老把他后颈上的纹身视为不详,于是便把他扔到海里祭龙神。郑棋元心一软就把小孩给留下了,为了防止莫须有的龙神跑来找他劫祭品的麻烦,还给小孩取名“郑云龙”。

 

郑云龙是个很佛系的小孩,长大了之后也不忙着跟郑棋元分家自己捡小孩消除身上的诅咒,天天跟在郑棋元身边睡觉,郑棋元走到哪儿他就睡到哪儿。魔女界有人听说了他俩的故事管他俩叫“青白”,开玩笑说他俩这是一千年的大妖精身边跟着八百年的小妖精,郑棋元就皱着眉头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郑云龙发愁:就没见过这么能睡的小青蛇,这一会儿得怎么搬回家啊。

 

郑云龙不知道外界对他俩的调侃,继续大着心跟着郑棋元满世界乱逛着捡小孩。后来有一段时间赶上全世界都时局动荡战争频发,无家可归的人类孤儿多到郑棋元都捡不及,于是他干脆买了幢洋馆开起了孤儿院,捡小孩的效率一时间大幅度上升。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郑云龙特别开心,打算以后认真对待睡眠。魔女的时间都流淌的缓慢,没事的时候能睡上好几天,像郑云龙这种爱睡觉的就更夸张,郑棋元于是专门把洋馆的阁楼收拾出来,郑云龙睡上去跟冬眠一样,一个月才舍得下来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经年累月甚至传出了洋馆阁楼每到月圆鬼影幢幢的传闻,弄得郑棋元后来捡的小孩一听说他住在孤儿院都撒腿就跑,孤儿院里住着的小孩也深受其害,一成年就赶紧找理由离开孤儿院,态度十分决绝,很影响郑棋元消除诅咒的需求。

直到孤儿院最后一个小孩拎着行李箱敲响郑棋元的门向他告别的时候,郑棋元终于忍不住冲向阁楼把郑云龙从床上薅起来:“郑云龙!看看你干的好事情!”

郑云龙整个人睡的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睁起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露出“你也要怪绒绒吗”的可怜兮兮的表情,试图打动郑棋元放他回去睡觉。

郑棋元讽刺一笑: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他宣布:“郑云龙,既然那些小孩都说自己要去城里上学,那不如你也去城里上学吧。”

郑云龙一下子给吓醒了,花了五天时间哀求无果,又花了两周时间接受事实,最后准确认识了自己八百年里的不学无术,千挑万选选中了一所北京的,对文化分要求不高的高等院校。

郑棋元对自己相处了八百年的便宜弟弟即将跋山涉水跑去北京上学表示了强烈的不舍,并且笑着把他踢出了洋馆大门。

 

郑云龙一走,整个洋馆一下子安静下来。

郑棋元突然发现自从自己意识到身上的魔女诅咒之后,身边的人类来了又走,后来又有了郑云龙,近千年来他竟然几乎没有一个人的时候。

他蛮享受这种久违的孤独感,加上孤儿院风评被害,一时间他也捡不到新的小孩,干脆关了孤儿院,一个人在洋馆里住的自由自在。

于是洋馆的恐怖传闻从只有月圆夜会鬼影幢幢变成了无时无刻不鬼影幢幢...洋馆的风评更加不好了,郑棋元也不去管,传闻恶性循环,洋馆日渐冷清,甚至白天都很少有人从附近经过。

 

郑棋元就这么一个人待了许多年。多年后的一个雨夜,洋馆的大门久违的敲响,他打开门,发现了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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